感受大津巴布韦废墟上的谜样魅力

娅妃

凌晨5点，一小列队伍，踩着枯黄的落叶，披着还没有散尽的星星踏上寻觅石头城古迹的路。由木架子撑起的草棚子在津巴布韦乡村并不鲜见，作为村落聚会的精神中心，通常都建在田地中央，而逐渐走进我视野中的草棚子里，正置放着关于大津巴布韦遗址的一些原始介绍。距离围场遗址100多米的样子，人们加快了步伐，各自找寻着锁定的目标。
国宝石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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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津巴布韦，石结构建筑实际上由三组建筑组成：一堵很高的石墙围成的椭圆形的围场或称庙宇，即是我看到的；早期的一些卫城(或称山地要塞)，位于大围场的北侧;还有一片恰好分处在卫城和围场之间的河谷中的大小不一的各类建筑遗址。
这些石头建筑零零散散地在津巴布韦这个号称石头城的国家居然有100多处，而其中就属眼前这个位于丘陵地带的大津巴布韦遗址的规模最大，三个部分加起来达到16.2平方公里。后来我站在卫城的最高处想象着当年国王的样子，四下看去，发现这里的地势正是三面环山，一面向湖，丛林掩映着大片石头建筑群，蔚为壮观。
踩着一路的石阶，去往山上的卫城。卫城矗立在高达27米的悬崖上。途中经过一个涂着墨绿颜色的木板房博物馆。馆里陈设着8只津巴布韦石鸟，看馆人Tyson Tongofa告诉我说，2号至8号石鸟从国王的城堡里挖出，都是复制品，正品早被一批批寻宝的西方强盗挖掘捣弄掉了。最后这只1号鸟出土于王后城，才逃脱被掠夺的厄运，留在了津巴布韦的国土上。津巴布韦国旗上就是这只幸运的鸟，它和飞来石、圆锥形石塔、维多利亚瀑布等，成为这个古老非洲国家文明的象征。
繁华落尽的大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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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着阳光的影子重回到围墙内，在那密如蛛网的通道和没有顶棚、墙壁塌损的石屋间穿行。光线穿过围城顶部的花砖缝隙，照射进城内的每一处角落，在上面投下斑驳的暗影。入口处的小门据说是大津巴布韦石头城里最原始的一处，完全保持了它最初的状态，没有经过任何修建。小门外大内小，仿佛是一个时光隧道的入口，至今掩藏着无数让众多人类学者和考古学者难以参破的谜。
如今，遗址只有十几米的样子保留了原貌。标志性的圆锥形高塔隐匿在这堵墙的内侧，在津巴布韦曾流通的货币“津元”上，我已发现这座石塔和两棵树的印迹。据说，这个塔的功能，就是用来盛装国王赐给王后和嫔妃们祭祀用品和粮食的地方，即著名的实心塔。这算是保留得比较完整的遗物，但是在它的根基部，还是很遗憾地看到一处被盗贼拆开后又被堵上的清晰痕迹……倒是花墙顶端一排直立的、小小的石片，千百年来屹立不倒，似乎仍然在无声地讲述着当年这里曾发生的旷世奇闻。据说这些石片是国王权利和财富的象征，寓意老人、孩子们都到我这边来吧，我会保护你们!
在大津巴布韦，高质量的砌石工艺最为引人注目，特别是椭圆形围场东北部的那堵墙。这堵外墙的顶部有一排楔形图案，寓意国王的后代，子子孙孙绵延不绝。令人疑惑的是：围墙以及围场内庙宇的内墙都建成曲线形状，并非笔直地延伸，形成一圈圈令人难以直接通达的迷巷，所有的迷巷组合起来，构成了一个围墙内的石头迷宫。这些内墙和通道究竟有何功用不得而知，围场内的石头圆锥塔的作用也令人费解，这实心的圆锥塔上也有“之”字形结构。
石塔下方有个已被木栅栏围起来的土墩，上面苫着稻草，形似一个谷仓，里面是个土台。可以想象收割时节，台上放满谷子晾晒的景象。其实，这里曾是个专门给未婚女子上课的地方，通常要由上了年纪的、德高望重的妇女给其传授纺织、做饭等女红、启蒙做女人的知识及如何守住丈夫的要道。处于发育期的未婚女子都要围坐在周围，仔细听讲。
中间直对山顶卫城的那个最大石围，是王后的寝宫，也是石头迷宫的中心，至今还保留着香木镶的门楣。香木是津巴布韦出产的一种非常坚硬的木材，能够散发出一种特别浓郁的味道，香木绍纳语的含义是“可以起到驱邪避灾的作用”。但是，眼下那粗俗简陋的环境，让人难免不生发出一种繁华落尽后的凄凉悲哀。
宫殿里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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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就在头上，可进入那个神秘的地方真不容易，需要继续穿过一段不短的弯曲石道。石道尽头，出现了城墙的入口，旁边是一小片平地，类似一个缓步台。入口太小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阶梯，为了刺杀国王，当年在这里曾发生过激烈残酷的战斗，因为血流遍地，被称为“血溅隧道”。这是另外一个层面的迷宫，它不是一个规矩的平面界图，而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高低不平，曲里拐弯，杂草和岩石的交错中，没有路标和方向，犹如一个令人费解的迷宫，只有住在迷宫深处的人才不会走失。
我低着头侧着身走向前去，发现阶梯的台阶完全是在大圆石和峭壁中间修凿而成。卫城外亦有一排石砌的城墙，一条宽4米的走道一直通向城墙的顶部。在顶部，每间隔一段距离就矗立着一块片形巨石，不用说，这仍然是国王尊严和权力的象征。
俯在花岗岩垒砌的石墙断壁处，我像当年的国王般俯视脚底下的连绵山地和水木石栏，刚才莅临过的围城清晰地出现在视野的正前方，遗址的地势很理想，有着肥沃的土壤和充沛的降雨量，这些对古老民族的壮大和繁荣必不可少，完全可以找到那种君临天下、万夫莫开的霸主气势。
早期探险家们曾一直认为，这些建筑不是非洲人自己造的，而是其他外来民族造的。甚至在被发现之初，欧洲人还一度认为大津巴布韦是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协助下才建成的，没有理由认为是津巴布韦人自己建造的奇迹。很多西方人怀疑非洲人的建造能力，否认非洲人有如此高的结构艺术天赋，偏激地认定只有希腊人、罗马人，还有腓尼基人才有这样的能力建筑如此宏伟精美的工程，然而，后来的考古发现，越来越多地证明大津巴布韦就是地道的非洲人的杰作。
据考证，在15世纪前，津巴布韦这座非洲古王国曾经非常繁荣，向外输出大量的珍贵物品。早期的探险家西奥多·贝特看了卫城后认为：弯弯曲曲的走道和过于复杂的防御工事是卫城最显著的特征，“这是我有幸能见过的最为神秘、最为复杂的建筑结构。”
100年后的今天，大津巴依然是一个令人惊诧，同时又充满神秘的地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吸引着无数的探险者和旅行家的到来……这就是世界遗存的无穷魅力。

许沙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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