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纪念全球首例心脏移植手术40周年

忧雨

１９６７年１２月２日午夜，德内·弗里德曼站在南非开普敦的赫鲁特斯库尔医院的一间手术室里，并没有意识到人类医学史上一项新纪录正在诞生。

    当时，她正帮助心脏外科医生克里斯蒂安·巴纳德操作心肺机器，巴纳德在为５３岁的路易丝·沃什坎斯基移植心脏。这是人类以前从未尝试过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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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年１２月３日，数十人聚集在赫鲁特斯库尔医院，他们和全世界１０多万人一样，因接受了心脏移植而活下来。４０年前的那一刻与他们的生命息息相关，让他们有理由来纪念。

    连照片都没有

    “一切都还像发生在昨天，”参加纪念聚会的弗里德曼面对法新社记者回忆说。“连张照片都没人想起来拍，我们没想到宣扬什么，只想着是为了病人康复。”

    她说，巴纳德很早以前便在器官移植方面展开了研究和实验，一直等待出现心脏供体将理论付诸实践。在手术前他甚至没有通知院方，仅在事后电话通报了一下。

    １９６７年１２月２日晚，一名２５岁的南非女子在车祸中身亡，她的血型和沃什坎斯基匹配，她悲痛的父亲也最终同意捐献女儿的心脏。于是巴纳德等３０名医护人员于２日午夜进入手术室，次日早晨８点结束手术。

    “当时我们都很激动，也很害怕，因为以前从未做过这种手术，谁也不知道在人体上是什么结果，” 弗里德曼说。

    沃什坎斯基接受手术１８天后因为双肺感染死亡，但事实上那次手术完成了心脏移植，被移植心脏在受体内自主搏动并具有供血功能，实现了医学界里程碑式的进步。

    技术日新月异

    如今在赫鲁特斯库尔医院心脏移植科当主任的约翰·布林克说，在心脏移植手术的早期，只有十分之一的病人能存活两年以上，但自上世纪８０年代新型抗排异药物诞生后，心脏移植手术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如今已成为一种常规疗法。

    英国研究机构的统计数据显示，从１９６７年第一例心脏移植手术至今，全世界大概进行了１７万例心脏移植手术。不但如此，术后患者的生存周期也越来越长。南非著名的心脏移植手术专家威利·科恩说，全世界范围内，７０％至８０％的患者术后可存活５年以上，６０％至７０％的患者术后存活年限超过１０年。目前有记载的心脏移植患者存活最长的记录为２９年。

    在３日聚会上，７０岁的亨利·菲尼斯回忆他在接受移植前是多么痛苦：“我不能自己系鞋带，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了，整个是个废人，那时我开始想要自杀。”

    但是现在他可以经常散步、跳交谊舞，他的新生来自一个在车祸中不幸丧生的年轻人。菲尼斯说：“我接受心脏移植已经有１４年了，在这１４年里，我对每一天都无比珍惜。”

    ４３岁的亨德利卡·范维克１９８４年接受心脏移植，她出生时心脏肌肉有缺陷，身体虚弱得无法自己洗澡、更衣，全靠家人帮助。

    “但现在我已经完全不同了，我在一家花卉公司工作，结婚并有了一个１３岁的女儿，我真是幸运，”她说。

    巴纳德其人

    第一例心脏移植手术让巴纳德成了世界名人，沃什坎斯基的死亡也让他遭受了很多批评，有人认为他不应该在抗排异药物尚未成熟时就仓促行动。但这些都未能阻止巴纳德继续在心脏移植领域进行探索和实践，他甚至尝试过不取下病人自己的心脏而把供体心脏“叠加”上去的技术。

    “巴纳德教授富有活力，他很喜欢挑战，和他共事是件很让人激动的事，”弗里德曼回忆说，巴纳德曾承认帮助病人实施安乐死，作为白人，他还经常挑战当时的种族隔离政策。

    除了事业上的成就，这位传教士的儿子还因其明朗的笑容、英俊的外表而广受欢迎，他经常被发现出现在著名影星索菲亚·罗兰身边。

    巴纳德一生经历过３次婚姻，１９８３年他因为风湿性关节炎退休，２００１年在塞浦路斯度假时，他因为哮喘发作而去世，享年７８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