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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朋友在非洲写的日记,转过来给大家看看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8-4-8 07:11:43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 :见闻一
旅行是愉快的事情。假如没有公务在身,又适逢假期,加上春秋季的绝好天气,这次实在将会是一趟快乐的旅行。

然而我是有任务在身的,要独自携带海运提单去一个葡萄牙语的国家,在沟通不便和无人帮助的情况下保证自己通行无阻,期间要转机三次,并通过四个国家和地区的海关。

在南京的时候,我连指甲刀都放进了托运的行李包(其实事后我很后悔,因为想吃东西的时候连开塑料袋的工具都没有),我要确保自己身上绝无危险品。所有行李都一再查验重量和体积,以免造成麻烦。然而让我惊讶的是,海关的检查似乎太松了点,首先是我托运了禁止出境的光盘,这些光盘整齐地装在箱子里,没有任何伪装,而且我的装箱方法足够让重叠在一起的光盘轮廓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然而它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通过了X光机,被搬上了货舱。其次是海关安全门的灵敏度太低,我只需要把手机掏出来就可以放心地走过去,相对于国内的脱鞋子、摘眼镜、甚至脱皮带(我可是遇到过的),这样的安全门也显得太迟钝了一点。最后是对手提行李的检查,过X光机就象形式一样,而且我已经发现了一条规律,只要手提行李不是拖箱,就没有人来查验是否超重,于是我的笔记本电脑加摄象机加一大堆日用品和一袋吃的,就通过了一道又一道海关畅行无阻。

然后让我担心的就是语言了,安全我是不担心的,在飞机和机场里遇到歹徒的几率估计不高,只要我自己不发晕,就没有问题。从南京起飞的时候当然是不担心的,飞机上大多是中国人,机组都是香港人,普通话说得难听了点,但是还能听懂。到了香港就开始有点晕了,香港机场的庞大就让人晕头转向,再加上周围充满了各个国家各种肤色的人,说着各种不同的语言,感觉自己掉到了大海里一样。

然而香港还是一个好地方,工作人员都会讲汉语,机场指挥有序,小姐彬彬有礼。等上了南非航空的航班,感觉又糟糕了一点,上面中国人已经不多,机组都是南非人,不要说汉语了,连英语都说得带非洲腔,听得似懂非懂。而且负责给我们服务的那个空中先生很是不耐烦,让人十分郁闷。好在我模样还算和气,总有老外上来主动和我搭腔,帮我跟服务生商量,有的还主动留下电话号码,晕。

到了约翰内斯堡,中国人就更少了,在机场遇到一个东北去津巴布韦打工的,语言不通,也不知道去哪里转飞机,被机场的人索要小费未果后,故意指到一个错误的地方去,我发现了以后喊住他,教他怎么看指示牌。在去马普托的同一班飞机上,我还遇到了两个安徽老乡,这让我十分欣喜,可惜两人对我爱理不理 的,让人十分困惑;倒是邻座的几个白人女士对我照顾有加,这让我挺感动。

总体来说,黄种人是最冷漠的一群,几乎从来不管闲事,也十分不友好,对一切陌生人都不理睬。黑人最热心,他们总是在你尚不需要帮助的时候就跳出来,让你不由地怀疑他们的动机。白人不爱管闲事,但是对周围的人很友好,并且能够主动给予一定的帮助。


PART 2:麻烦
第一次出国,而且是孤身一人,心里难免有点紧张,担心什么方面出了问题,自己很难解决。事先设想了很多遇到麻烦的可能性,连应对的借口都想好了,才算有点放心。当然最大的麻烦无非就是转机和海关方面,行李和证件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一路都小心翼翼地照看,生怕稍有差池不仅自己无法行动,还有几十万的货物也一起完蛋。

这样谨小慎微自然一路平安,从南京到香港到约翰内斯堡,一路顺利得不得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到了马普托,出事了。首先出境单居然是葡萄牙文的,没有英文,看不懂,幸好一个安哥拉的黑人朋友教导了我一番,才算搞定。然后和护照一起交上去,海关的工作人员用葡萄牙语叽里咕噜地问了我一堆问题,那个黑人朋友在旁边给我翻译,我觉得我没有回答错什么,但是工作人员还是把护照交给了一个矮个子,连同其它的一堆护照一起拿走了。

当时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而且外面的情况很乱,我也发现门口并没有人核对行李,担心行李被人冒领,于是决定先去取行李再说。结果取完行李以后马上被人要求检查,我听话地打开箱子给人看,那人问我:“你的行李一共价值多少钱?”我说:“大约100美金。”那人要求我交55美金的关税。当时我就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我的东西关税是多少,但是肯定没有55%,更何况我的行李大多是衣服,不需要交税的。我望了望四周,发现连个收银处都没有,就问他:“去哪个柜台交?”他随便指了个地方,然后问我:“你的护照呢?”我说:“被人拿走了,而且是你们的工作人员,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时候接我的人来了,一个姓袁,是当地的著名医生;另一个姓邓,袁医生的朋友。都是华人。袁医生知道我的情况之后去找我的护照,邓先生帮我处理行李的事情。邓先生让我偷偷塞给检查人员10个美金,我照做了,那人马上爽快地放行了,我刚把箱子关上他的上司来了,又要检查,于是我把仅剩的7个美金零钱也给掉了,这才算出了门,把行李放进车里,在外面等袁医生。

邓先生告诉我其实关税只是个借口,他们就是想要钱。早先就听说许多当地的不正之风,但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经过他一提醒,我顿时后悔起来,要是当初查护照的时候给点小费,也不至于护照被人拿跑了。我们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袁医生回来,我也愈发后悔,于是提出进去找找他,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进去的时候袁医生还在跟海关交涉,看起来十分生气,他们两人跟海关磨了一个多小时的嘴皮,几乎要吵起来,最后还是塞了钱才算完事,而且还被签了个“不可延期”。据说当地人认为中国人很有钱,而且好欺负,所以对中国人特别“照顾”,果然我们走出去的时候还有十几个不明“规矩”的家伙在那里等着拿护照,而且都是中国人。


PART 3:见闻二
外面的风景果然不同,第一个让我惊讶的是香港国际机场。飞机还没有降落,从空中远远地就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机场好象孤岛一样被海水拥簇着。据说香港国际机场的大部分是填海建成的,建筑耗资在世界上名列前茅。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空间大得惊人,到达和出发各有80个门区,每个门区都有几百个平米,而且设施齐备。有的门区有儿童玩耍的区域,有的有免税商店,有的有数码专卖店,有的有星巴克咖啡座,厕所是每两个门区共用一个,消防栓和电话则是每个门区都有。由于机场太大,为了给转机的乘客提供方便,机场里还设了地铁,往返于到达层和签票点之间。

香港机场里充满了来自各个国家的人,语言也是千奇百怪,看到很多老外语言不通,在这里满脸茫然地徘徊,让我心里多少有点儿优越感。在等待签票的时候有个黄皮肤的女孩,不停地拨打附近的免费电话,一边哭一边用不知道什么语言在诉苦,让人看了颇难过。

约翰内斯堡的风景就大不如香港,且不说城市比较低矮,机场规模小,最让人困惑的是机场的出发跑道仅有一条,这个非洲最大的机场之一每天仅发出的国际航班就多达两三百趟,那么所有的飞机都在这一条跑道上排队起飞,两分钟一班。要知道同一条跑道的国际标准起落间隔时间是15分钟,以防止空气中的废气浓度过高影响下一班的安全,据说前些年法航的飞机失事就与此有关。而面对当前的恐怖景象我也只能喊上帝保佑。

好在飞机安全起飞了,并且安然到达莫桑比克首都马普托。马普托是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有一条弯曲的河流从城市穿过,河流两旁是滩涂。入海口附近的半岛和沿海是商业区和富人的居住区,从空中可以看到一栋栋的别墅,但是面积广大的其它地区则是密密麻麻的低矮房屋。当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这些低矮的房屋更加清晰了,原来都是用白铁皮扎成的简易棚子,上面锈迹斑斑,每个占地不过几个平米,门外垃圾遍地,在这些平民窟里居住着占人口99% 的贫困百姓。

马普托的街道十分狭窄,显然发展的现状还不足以体现出交通问题。城市里的植物和广东的差不多,有椰子、葵类等,气候也十分相近,所以感觉很亲切。除了黑人以外,黄皮肤的人也有不少,大多是做生意的中国人和印巴人,在着装上比较讲究,有的还习惯穿本来的民族服装,和当地黑人有很大区别。城市里灰土很大,不象传说中那么干净,整个城市的面貌都十分破旧。


PART 4:经济一
袁医生的太太正在做外贸,主要给当地的华人商店供货,所以一到马普托就有机会跟着袁医生去华人商店收帐,我也顺便观察一下当地的经济环境和商品信息。据说在当地售卖日用品和服装最多的就是华人商店,我们去了几家,店面都不大,有的连招牌都没有,而且货物摆放十分凌乱,感觉象乡村的杂货店,但是人头攒动,生意十分红火。据说黑人对店面形象和购物环境毫不介意,这意味着黑人十分实际,中国的品牌经营那套理论在这里不太管用。

在这些商店里售卖的商品大多质量低廉、价格便宜,一双凉鞋70000到90000梅的卡(约合人民币25到32元),皮鞋最贵的180000梅的卡(约合人民币64元),有个店老板笑说她有一件在国内花了70元买的衣服,不想穿了,就挂在店里卖,标价只有140000梅的卡(约合人民币50元),很多人来问了价钱就吓跑了;而她的一个店员则猜测她身上那件在中国买的品牌衣服只有120000梅的卡(约合人民币43元)。当地的购买能力可想而知。

当然除了购买能力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当地人的消费倾向,除了前面说的很实际以外,黑人对皮质的东西似乎不太喜爱。袁太太进的鞋子里有一大批皮质的童鞋,进价很高,但是当廉价的塑料鞋子都以80000梅的卡的价格被人抢购的时候,那些皮鞋却连50000梅的卡都卖不出去。让袁太太十分困惑。另外早先曾经听说黑人喜欢色彩艳丽的东西,在这里似乎也得到了证实,许多大公司也抓住本地人群的这个心理来进行经营活动:比如莫桑比克移动(mCel)的标志中就包含七色的彩虹图案;而可口可乐-芬达的招贴画则是涂着鲜艳口红的当地人,以宣传饮料漂亮的颜色来作为卖点。

虽然莫桑比克打开门户、引进外资已经好多年了,但是复杂的经济环境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改变的,现在马普托的开发也都还处于起步阶段。由于基础产业的发展不足,其它各方面都受到制约,比如没有采掘业就没有化工行业,也就没有化肥和化纤,农业和纺织业就无从谈起。这样的状况还要持续很久,由于各行业的交互影响,即使达到了自给自足,也还要经过很多年使得经济全面发展了以后才能有效降低成本,形成国际竞争力。因此原先设想的在当地办实业出口估计在近二十年内都只能是个概念而已。

发表于 2008-4-8 07:13:34 |显示全部楼层
目前这个国家的富人阶层基本上就是华人、印巴人、犹太人和腐败的政府官员,占绝大多数的百姓几乎一贫如洗。今天袁医生带我去看他的仓库,他雇佣的一个黑人小伙子两只脚上穿了两只不同的鞋子来上班,而且都破烂不堪,袁医生于是送给了他一双新的凉鞋,这让那个小伙子十分感激。其实能够在城区谋到工作的都算是比较富裕的黑人了,却连一双鞋子也买不起,据说许多贫穷家庭10000梅的卡(约合人民币3.5元)都拿不出来,连维持生活都困难。

相比之下袁医生可谓是当地的巨富了,仅袁太太最近发来的一个货柜鞋子,纯利润就有4万美金。今天“忍痛处理”掉的一批童鞋利润率已经在100%左右,其它的东西更是超级暴利。在这样的贫富差距下,社会治安极不稳定,偷盗、抢劫、欺诈的现象十分严重。我带了摄象机去,原先打算拍些资料的,袁医生却叮嘱我不要拿出来,否则必遭抢劫。据说他在家里就曾经遭黑人持枪抢劫过,至于偷盗更是家常便饭。而今天上午我在一家华人商店里就亲眼目睹了店员和顾客合伙诈骗的闹剧:一个顾客拿着东西出门的时候被保安查到没有发票,却声称自己已经买单,让他拿发票出来看,他说店员没有给发票,再问店员,店员又说弄丢了。这让老板十分生气。

今天袁医生向我提起他的生意情况,他说目前在马普托最好做的是鞋子生意,出手快,能够保证资金周转速度;但是衣服的单笔利润率最高,风险也大,很可能不合当地人的品味,卖得慢了影响资金周转。当地中国人做百货的越来越多,有限的市场被许多人瓜分,生意更加难做,要想领先就得充分了解黑人的消费心理。黑人不太有“信誉”的概念,东西越便宜越好,质量不管;黑人也喜欢赶时髦,买东西喜欢一窝蜂,但是潮流过去以后就无人问津。他的一个合作伙伴有自己的店面,通过经营了解到很多信息,并且能够预先发现未来半年的流行趋势,给他的进货提供了很好的支持。

今天晚上我们还一同会见了一个新加坡的老板,想做贸易,但是第一笔货物就出了问题:他的合作伙伴,一个马岛人,在进口报关的时候偷报漏报,被马普托海关处以重罚,因此严重亏本。从他和袁医生的交谈中得知马普托海关十分严格,即使有袁医生这样的强硬背景,偷报漏报也几乎不可能。

PART 1:见闻
今天一早,袁医生就开车带我去机场,搭乘班机赶往彭巴。对于当地的落后我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一次我还是没有料到——我拿到的机票居然是一张手写的机票,据说是由于缺乏电脑管理系统的原因。而且根据袁医生的说法,还要早点赶去签票,舱位签满了就签不上了,我又是一阵发晕。到了机场之后发现签票处没有人,而机场的大屏幕上居然没有我的航班。
袁医生十分着急地去问,才知道是工作人员忘了把这趟航班打在大屏幕上。这样都行?我真有点佩服这个国家了。然而更让我佩服的还在后面。我们等了一个小时签票的人才来,好不容易拿到登机牌,却发现没有座位号,恰好有个红衣服的中国小伙子和我同行,他发现我的困惑以后安慰我道:“上飞机以后随便坐就行了,就象坐公汽一样。”这次我真的晕倒了。

当然晕倒一下还是值得的,这几天马普托正好召开什么国际会议,有许多外国政要坐专机过来。我们在机场见到礼宾司的车辆穿梭不停,还有仪仗队和拿鲜花的小姑娘。袁医生提议到楼上去看看,于是我们在二楼找了一个极佳的角度欣赏了一番。只见到不同国家的专机轮流降落,每个政要来到以后都有莫桑比克的政府要员去接,还要奏两国国歌,和以前在新闻里看到的一样,于是我也忍不住拿出摄象机拍了一通,结果还没过瘾,就有个黑色的警察叔叔走来把我的摄象机没收了。那时候离我登机的时间已经不远了,我和袁医生跟着他一直走到办公室里,磨了半天的嘴皮,心急如焚。很快他的上司来了,问了一通,然后拿起摄象机摆弄了半天,又递回给我,让我把拍摄的内容洗掉。我想这家伙看样子不懂这个,于是随便往前倒了几分钟,播放到结尾,然后告诉他已经洗掉了。他似乎不太相信,让我播放一下看看,我又按了一下播放,当然是一片空白(上帝保佑,幸好是个新带子)。他又让我再录一下办公室的场景,我就打到预览状态给他看了看。他似乎有点相信了。这时候我吸取以前的教训,赶紧给他和那个警察每人塞了100000梅的卡,他立刻笑咪咪地放我们走,还让人送我们去侯机厅。

然后就是安检、登机,果然上面象公汽一样乱哄哄。好在飞行都一路正常,安全到达了彭巴。彭巴是本国的旅游胜地,拥有世界著名的彭巴海湾。这里空气清新、没有污染,天空和海洋都是一片碧蓝,在环绕海湾的沙滩上,星罗棋布着无数的酒吧,每到傍晚就有许多外国人和当地的年轻男女来这里饮酒和跳舞。在距离沙滩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是无数的小旅馆,用以接待前来旅游的人们,据说旅馆的条件都十分好,其间也有一些大型的宾馆,甚至五星级酒店。如果你站在市中心破旧的茅草屋前面,绝对想不到这里还有这样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

让人遗憾的是没有看到传统的非洲舞蹈。酒吧里的年轻人穿着时髦,跳着劲舞。而在舞厅门口,有很多穿着暴露的姑娘,等着别人上前搭讪,其中绝大多数是黑人,也有少数的混血儿——肤色较浅,而且吻部、胸部和臀部也不象黑人那么突出。


PART 2:经济
彭巴是莫桑比克最北部的一个省CABO DELGADO的省会,靠近坦桑尼亚。此地拥有广袤的原始森林,盛产木材,有许多中国人在这里做开采和贩卖木材的生意。在前往彭巴的飞机上认识的那个红衣少年就是当地一个大木材开采商的儿子。他告诉我目前中国最好销售的是红高棉和鸡
翅木,并且告诉我鸡翅木的等级和收购价格。
(大致如下:
A级,USD220/方,2.2米以上,直径36以上
B级,USD205/方,2.0米以上,直径32-36
C级,USD190/方,2.0米以上,直径32以下)
另外这个价格还随着中国市场和当地政策的变化而变化。如果寻找小规模的开采商,价钱还要相对便宜一些。名贵木材一般以原木出口中国,便宜的木材则锯成板材出口欧洲,他们公司每月的出口量在1万个立方左右。象这样比较上规模的开采商在彭巴有七八家。

木材开采是一个投资十分巨大的行业,硬件设施和管理完善就能降低成本,提高周转率和信誉,从而增加销量。在这个池塘里大鱼越来越大,小鱼最终饿死。

彭巴的富有阶层人数不多,商业十分萧条;而此地又几乎没有农业,蔬菜价格贵得惊人,土豆20000梅的卡(约合人民币7.1元)一公斤。大蒜的价格高达 300000梅的卡(约合人民币107元)一公斤。而在当地市场上能买到的蔬菜基本上只有土豆和洋葱。相对来说水产品就便宜得多,一公斤大蒜的价格可以买 40条一斤重左右的海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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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8 07:14:09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见闻
姨夫的电脑无法上网,于是我们一起去了当地的电信部门寻求解决。电信部门的办公室建筑看起来十分破旧,但是内部装修很是不错。所有部门,包括前台,用的电脑都是康柏、戴尔的品牌机,显示器全部是17寸液晶的,让人看了十分惊讶。在我们商谈事情的时候,接待我们的负责人接了一个电话,大意是要购买电脑,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配置单,全是最豪华的配置,共两台电脑,最后以6000美金成交。那个时候我立刻想起外面低矮的草蓬和尘土飞扬的道路,心里想这些家伙有钱为什么不去搞搞市政建设。

我们谈了很久,问题也没有解决,然后就回去等,直到晚上才通知我们弄好了。对方索要50美金的报酬,又改口要20美金,姨夫很生气地拒绝了,认为是对方应该提供的服务。可是随后就发现我们的用户名和密码无效了,这让大家都很恼火。

今天在外出办事的时候经过了另一片海滩,风景比酒吧区更为靓丽。这一片海滩附近都是穷人的茅草蓬,人迹稀少,只有少数的黑人在捡小鱼和贝壳,浅滩和沼泽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蓝绿黄黑交织的奇异色彩。除了大饱眼福外,今天晚上还大饱了一回口服,吃了一顿鲍鱼海参炖鸡,而且是烧了硕大的一锅当饭吃。这里的水产品相对国内便宜得多,许多珍稀的食物在这里都是家常便饭,比如昨天我们吃的是石斑鱼,

今天中午是大螃蟹,明天的菜单已经安排好了,是鱿鱼。这些东西一定很受广东人的欢迎。


PART 2:疾病
非洲是有很多传染病的,原先来这里之前就听说了黄热病和疟疾,还特意打了黄热病疫苗,带了疟疾药。

等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两种病早就不时髦了,现在流行的是霍乱和马拉利。马拉利是一种通过蚊子传染的疾病,刚发病的时候有轻微的感冒症状,如果不及时治疗,两天后就会发高烧,然后突然死亡。一开始大家开玩笑的时候说到马拉利,我还不是太在乎,直到今天晚上,我们接到另一个木材商的电话,说他要送一个马拉利病人来彭巴治疗,我才感觉这个疾病原来离我们如此之近。

最近莫桑比克北部的马拉利又有蔓延的迹象,大部分集中在蚊虫肆虐的林区,其中就有我打算下个星期去的蒙特贝西。今天晚上我们连续接到几个电话,都是来警报马拉利的疫情的,蒙特贝西和南普拉的情况最为严重,大部分中国人已经病倒,有一个已经死亡。前面说到的电话就是从蒙特贝西打来的,这个老板的公司有两个人已经发病,情况严重的一个血液里的病毒浓度已经到了5+(死亡浓度是4+),于是只好星夜送到彭巴治疗。当夜12点的时候,病人送到了,由于他们不懂葡萄牙语,我姨夫去医院帮忙安顿,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很紧张地问他有没有被蚊子咬到。晚上睡觉前我们在房间里喷洒了大量的灭蚊水才敢去休息。

据说现在整个莫桑比克北部都人心惶惶。



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来这里才两天,我已经觉察到了时间的冗长,即使是象我们这样做生意的,也常常处于百无聊赖的境地。如果你和当地的机构打交道,就会发现黑人的时间观念是多么淡薄,一切事情都一拖再拖,一直拖到没了脾气,再突然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很多事情都往往处于悬而未决的状态,担心焦虑再加上生活枯燥,大家都说在这里待多了会成“马路咕”(葡萄牙语:傻子)。在无论什么时候的大街上,都可以看到游手好闲的黑人走来走去,有的是小偷和劫匪,有的专门向富人乞讨,更多的则什么也不干。由于非洲虫害猖獗、农具昂贵,所以务农十分辛苦,还不如种果树和捕鱼来得方便,这基本上就是黑人的主要食物来源。稍微勤快一点的黑人就做些手工艺品或拾些海螺壳去卖给游客。现在投资非洲的热潮开始了,给黑人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许多投资者都愿意任用黑人来担任公司里简单的职务,这些黑人将成为普通百姓中最早富裕起来的一批,也将肩负着改变整个非洲的价值观的重任。

今天我们又去海边的酒吧喝酒,顺便拍了一些风光,一路上拿着摄象机总是提心吊胆,一有黑人靠过来我就警惕。据说前几天有个中国人坐在汽车里,车窗开着,一个黑人过来把手机瞬间抢走了,而且溜得飞快。好在有另一个黑人走上前说自己认识劫匪,他们同去报案,警察拎着冲锋枪去村里找人的时候,又有人来报告说手机已经被卖掉,自己认识买主,这才很快将手机找回。而大部分被打劫的人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今天还听到一个好消息,就是昨天晚上送来的患马拉利的中国人已经暂时脱险,还需要护理几天。据说这种疾病并不难治,关键是要及早救治、好好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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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8 07:14:43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语言
最近一直在琢磨葡萄牙语。发现葡萄牙语有一个优点,就是发音很规则,不需要音标,看到单词就能读,而且里面元音字母的发音和拼音字母很相似,再加上许多单词和英语一样,所以学起来应该不难。缺点是辅音的发音太少,清辅音和浊辅音很相近,导致很多单词听上去都一样,理解起来有点困难。另外葡萄牙语还有葡葡(葡萄牙葡语)和巴葡(巴西葡语)之分,就好象英语有英式、美式之分一样。在这里我还要提到很多人所认为的“支那”是对中国的蔑称的问题,其实是个误解。在欧洲的许多文字里,中国都写做“China”,英语发音舌头比较平滑,读做“洽那”,而欧洲大陆的大部分国家说话喜欢卷舌头,都读做“西那”,葡萄牙语就是这样。到了日本人嘴里,就音译成了“支那”。因此英文里的“China”就是“支那”,我们用英语说“China”的时候并不认为是蔑称,但是可能受到民族情绪的影响,一提到“支那”就会反感。以前还看到文章批评新浪网,说“sina”是对中国的蔑称,其实是无稽之谈,蔑称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中而已。

今天电脑网络终于畅通了,当然又免不了和电信部门打交道。这次我是背着笔记本去,看着他们整,直到确定弄好了才回来,心得就一个:那帮搞技术的水平真差,有些很明显的问题他们都要搞上半天,连我看着都要着急了。再加上我的系统是中文的,那帮家伙看不懂,整起来就更麻烦,碰到他们看不明白的东西,我就先翻译成英语,再让我们的会计翻译成葡萄牙语给他们听。不过最终结果还让人满意。

黑人也不是什么汉语都不懂,据说有一句汉语是世界通用,就是“马马虎虎”。菜场里的黑人就懂得更多,我就碰到几个卖水果的会说 “三万”,因为当地很多水果差不多都是30000梅的卡一公斤,听中国人说多了就记住了。许多卖水产的还会说“母的”,因为中国人买螃蟹的时候喜欢选母的,有时候一边选一边说,那些卖水产的以为“母的”就是“好”的意思,只要见到中国人就说自己的鱼虾是“母的”,连海参都是“母的”。偶尔也还有别的惊喜,比如有一天我坐在车里听到一个黑人对我喊“你好”,吓了我一跳。


PART 2:见闻
今天那个患病的中国人已经可以吃东西了,这让大家都很高兴,也增加了许多信心。然而同时,也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在蒙特贝西死亡的中国人并不是病死的,而是在采伐中被木头撞死的,当时在场有许多黑人雇工,不过都被大老板收买了,想以此逃避工亡赔偿,同时又担心验尸暴露了实情,于是不顾死者家属反对,借病毒为名先行将尸体烧埋。此事已经闹到了大使馆那里,还不知道事态的发展将会怎样。

一个黑心的老板比病毒还可怕。


PART 1:杂记
刚来的时候当地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Soddy,他们摇头说这不是葡萄牙语名字,不好喊。于是今天我们的翻译,一个当地混血儿,给我起了一个葡萄牙语名字,叫Miguel(米盖尔),还写出了对应的英语名字Michael(麦克尔)和法语名字Michel(米歇尔),我觉得蛮好的,从现在起大家都叫我米盖尔了。

米盖尔今天在当地办了一个手机号码:00258-82-667144。这里的手机不收占号费,没有漫游费,单向收费,这让习惯了中国移动统治的我感叹不已。我回国的时候还大可以把这个号码扔掉,而不必有消号之类的麻烦。不过这样也会出现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很多黑人打电话的时候喜欢一拨通就挂断,然后等着你打回去,如果你不打回去,他们就会接二连三地拨过来,很烦很烦。

今天我去了仓库,看到了非洲鸡翅(崖豆木)的原木,个头巨大,青皮白肉,堆放在一起很是壮观。这里最巨大的木头是面包树,也是世界上树径最粗的树木,而且马路两边随处可见,最小的树径也有一米。据说在森林里有些面包树足够15个人环抱,看去如同山丘一般。

在仓库的时候又听说了一个马拉利病人,是我们的黑人雇工,发病了躺在床上,感觉身体十分虚弱。晚上我们开车将他送回家,他坐在我后面,让我心惊胆战,晚上回去以后觉得身上哪里都痒痒。然而最让我担心的是这个黑人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亲眼看到平民窟里恶劣的生活条件和贫穷的经济状况,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的黑人是不可能得到有效的救治的。

28/05/2004

PART 1:杂记

这两天学葡语学得焦头烂额,不过长进还是有的,今天我就独自去货代处询问了有没有我们的文件,我的蹩脚的葡语居然也能让人听懂,这让我十分高兴。临走的时候我很真诚地感谢他: “Muito obrigado.”一半是因为他回答了我的问题,一半是因为他让我学葡语更有信心。

下午其他人都去了蒙特贝西的林场,那里正是马拉利最严重的地方,出于对我的安全的考虑,大家建议我先不要去,于是我就一个人待在了家里。陪伴我的是一个只会说葡萄牙语的用人和三只不会说话的狗。

而那几只狗在当地是出名的凶狠,没事就在院子里打架,每次喂肉的时候它们都会疯狂地互相撕咬,其中一只叫“魔鬼”的,把另外两只都给咬伤过。据说有一次买了别人一只羊来,刚赶进院子就被魔鬼一口咬住,拉都拉不开。每天晚上都能听见附近的孩子隔着栅栏喊:“魔鬼~魔鬼~”它愤怒的叫声让孩子们感觉十分刺激。有这样凶狠的狗在,我想再乱的治安也不用害怕。现在这几只狗都已经睡下了,和往常一样,“魔鬼”和“妖怪”睡前门,“小黑”睡后门,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不过管理起来也很小心,我们每次开门的时候都要看看狗有没有跑出来,倒不是担心它们跑掉,而是担心它们咬伤邻居。

我们的用人叫“路易西”,是个身材不高的黑人小伙子,为人十分厚道,和外面那些刁钻狡猾的家伙实在是大不相同。他每天早晨六点就开始打扫卫生,洗衣服,伺候我们做所有的事情,还要给狗准备食物。现在其它人都不在家,他知道我不懂葡语,有人敲门的时候,他就主动和来访的人交涉;晚上到了吃饭时间还主动提醒我并且帮我准备饭菜。而且他十分善解人意,即使语言不通,他也总能明白我的意思。常常是我想找剪刀的时候,他就在一旁递过来;我正嫌沙发挡路的时候,他就马上搬开。有这样的人在身边我就放心许多。

不过他并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他住在院内单独的一间小屋里。在这里主人和仆人等级森严:路易西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甚至连吃的食物都不一样;也不可以坐我们的椅子;除了整理床褥和扫地之外,不可以进我们的房间;不可以不经允许就出门;不可以动我们的任何物品。有时候我们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就站在厨房里远远地看,一站就是很久,我很想让他过来,但是大家都说这样不好,有了优越感以后他就会不听话,对待仆人就应该等级分明。平时他们也正是这样做的,对路易西呼来喝去,有时候连话都不说,只是用手一指。我来这里学的第一句葡语就是“路易西,安得嘎(路易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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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8 07:15:24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杂记

今天一大早,“施大爷”就送来一只猫头鹰,说是他的朋友昨天晚上开车撞死了两只,给了他一只,他怕我一个人在这里没吃的,就送来中午一起烧了吃。这个“施大爷”是姨夫从中国请来的木匠,现在帮他采伐木头,管理一帮黑人雇工。由于经常和黑人打交道,他的葡语突飞猛进,而且学会了很多俗语,加上现在皮肤晒黑了,活脱脱一个当地土著。“施大爷”年纪并不大,三十多岁,但是多年劳累,两鬓已经有白头发,看上去显得颇为苍老。刚来这里的时候,黑人问他叫什么名字,他随口说:“施大爷!”正好葡萄牙语有个名字发音很相近,叫“西达耶”,于是马上被人接受了。加上他为人正直豪爽,常为人打抱不平,很快“施大爷”的威名传遍四方,许多黑人一有麻烦就找“施大爷”解决。

中午“施大爷”一边咬着猫头鹰,一边跟我聊天,他说周五晚上海边很热闹,可惜没时间去;说有个黑人司机开车很卤莽,半夜三更开到120迈,而且故意在路基上开,吓得车上其它黑人一路鬼叫。他说他还有其它的好东西,他找人订了两只鸽子,给了钱,没时间去拿;他还有一只大乌龟,不知道怎么吃,只好在壳上穿了一个洞,用绳子栓在屋里,说如果我知道吃的办法,他明天就拿来吃掉。我发现“施大爷”对吃特别有兴趣,他说这里的山羊30万梅的卡就可以买一只,便宜啊;又说什么时候搞只羚羊来吃。我问:“羚羊不是保护动物么?能吃么?”他把眼一瞪:“什么保护动物!在中国可能还稀罕,到这里遍地都是,正好帮他们消灭几个!”

“施大爷”说的也是实话,在这里吃什么都不出奇,尤其是好吃的中国人,往往是一涌而上,把一样东西吃没了才罢休。据说以前这里鱿鱼和螃蟹很便宜,只合人民币几块钱一公斤,还有很多海产是当地人买来喂狗用的,便宜得几近白送,现在价格已经大涨,都赖中国人一张嘴,更不管什么珍稀动物了。信不信我每天早上的蛋炒饭里放的不是鸡蛋,而是珍珠鸡的蛋。对,就是动物园里展览的那种身上满是斑点的胖鸡。

我从“施大爷”那里还知道了一件最近正风传的事情,有个20多岁的黑人姑娘在靠近坦桑尼亚的边境被狮子吃掉了,最近那里正封锁,车辆限制通行。莫桑比克警方派了很多人去搜捕这只狮子。据说狮子一旦吃过人,就知道人肉原来是很好吃的,以后就会继续吃人,所以必须将这个倒霉的狮子打死。

30/05/2004

PART 1:杂记

今天又是和路易西呆坐了一天。别人不在家,路易西也没有太多事情可以做,早晨去洗了衣服,又把前一天的衣服熨好了放在我的房间里,把床铺好,然后就在院子里发呆。路易西很少说话,有闲的时候就搬张塑料椅子坐在屋檐下抽烟,可以一坐几个小时。即使狗汪汪地打架,或者隔壁传来吵闹的音乐声,他也充耳不闻。

晚上大家从蒙特贝西回来了,一个个疲惫不堪,据说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吃东西,因为那里没有炉灶。倒是有一家小饭店,但是太脏,吃不下去。他们在当地买了水,但是味道古怪,也没有能够喝下去。而且那里有很多毒虫,尤其要注意携带病毒的苍蝇和毒蜂。据说在那里最能考验人的忍耐力,即使 “施大爷”这样通天的本事,最多一次也只待过九天。然而就是在那样的鬼地方,却有许多中国人带领的伐木队在那里采伐。蒙特贝西的第一次开采始于七十年代, 1980年封林,九十年代又开采,恶劣的条件始终没能挡住淘金者的步伐,为了保护森林,政府在出林场80公里处设置了专门的检查站,对采伐小树的公司处以重罚。

听说蒙特贝西和南普拉等地的马拉利疫情已经有所好转,因为冬天到了,天气渐冷,蚊子的数量减少了许多,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PART 1:风情

来这里很久了,一直在关心生意上的事,也没有很好地注意这里的风情。昨天有人问我倒时差的事情,我才想起有太多事情忘了说。

我所在的地方时间比中国慢六个小时,因为在国内我有晚睡晚起的习惯,自以为到了这里来根本不成问题,结果在飞机上就感觉到了时差的影响。上飞机的时候是北京时间午夜0点,本来我想看会儿电影,听听音乐,熬到6点钟再睡觉,一觉睡醒刚好到约翰内斯堡,是当地时间7点(北京时间13点种)。结果刚上飞机没一会就睡着了。机组人员倒是很帮忙地给我们倒时差,又是送吃的,又是倒咖啡,又是放播音,但是我实在熬不住了,乎乎一觉睡到7点钟,醒了,还有6个小时怎么办?睡不着就看电影,看了一部又一部。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等到了马普托,症状就更明显了,一到下午五六点钟就开始打瞌睡,到了8点简直难受得要死过去一般,偏偏这时候正是许多人互相走动的时候,不停地有客人来,只能迷迷糊糊地对付过去。再晚一点就去写日记,写着写着头脑就清楚了,中国的“白天”到了,想睡也睡不着了。刚来这里的前三天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睡觉,整个人都疲惫不堪。没想到时差的影响这么厉害。

然后是天气,马普托在南半球,纬度和衡阳、福州差不多,5月份的天气应该和衡阳的11月相当,但是明显感觉比深圳的11月还热,只是晚上冷一些,有点秋天的感觉。可是彭巴就大不相同了,这里已经靠近赤道,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即使马普托下雪了,这里还是烈日严严。

既然前面提到了音乐,就要说说非洲音乐。其实非洲音乐并不是什么很陌生的东西,原先也听过一些,只知道音律很整齐,打击乐器很多。然而从在飞机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欣赏到非洲音乐开始,我就发现它和以前听到的音乐并不相同:最传统的非洲音乐往往伴奏简单,有时就一个鼓,而且唱得很快,声音也大,几近说唱,节奏不明朗;现代的则有类似蓝调的,比较缓慢低沉,有点抒情意味;还有的士高,节奏强,乐器华丽多变,演唱比较少,也比较快。似乎非洲音乐每一拍的时间比普通的要长,这可能是受他们的舞蹈的影响。黑人舞蹈腰臀部的扭动比较多,即使跳的士高,也没有中国那样上下蹦的,都是原地扭腰,而且扭得比较缓慢,不同于拉丁舞的热烈,这意味着音乐不能太快,曲调也婉转,充满了悠闲的感觉。

黑人的身材很有特点。黑人男性大多短小结实,身体灵活,但是力量明显较小;女孩则属于典型的前凸后翘型,腹部和吻部也突出,脊椎都是S型的,可惜中年大多肥胖。黑人的皮肤十分薄,散热性能很好,天气再热也不怕,就我所见的黑人,即使做繁重的体力活也不会出汗;而且不怕晒,极少见黑人戴太阳帽,更没见过黑人晒伤。但是黑人很怕冷,天气稍微凉一些他们就会喊冷,就现在的晚上,在马普托的街道上就能看到穿着羽绒服的黑人。在马普托的咖啡厅,往往白天生意爆满,夜晚十分冷清,据说怕冷是黑人很少夜生活的主要原因之一。


PART 2:见闻

今天我们的合作伙伴,一个姓杨的穆斯林小伙子,突然嚷嚷着要给我们烤羊腿。他把东西一清点,发现没有烧烤网,于是找“施大爷”想办法。“施大爷”也不含糊,说:“我知道哪里有卖,全彭巴就这一家,跟我来。”于是我们开着车在“施大爷”的指点下晃晃悠悠地就钻进了一条小道里。小道上全是土路,偶尔还有大石块挡道,一开始还看不出端倪,等到三拐两拐就发现我们钻进了当地人的居民区里,两边密密麻麻全是破旧的茅草蓬,许多衣着简陋的黑人在四处穿行。道路倒是平坦了一些,但还是土路,两边有许多简陋的店铺,更多黑人则顶着或提着东西顺着马路两侧行走。随着深入,人也越来越多,繁华景象并不亚于大街上的超市。

再往前开,到了一个路口,突然一个左拐,进了一大片热闹的集市中,里面充满了各种杂货小摊,道路上人头攒动,四周一片闹哄哄的叫卖声。我终于明白这里的大街上为什么行人稀少了,原来这里才是他们的“商业区”。平民们没有钱去超市里买东西,更没有钱去休闲娱乐,但是基本的物质交换是常常需要的,所以在居民区里就出现了这样的集市,所卖的也都是十分廉价的小商品,食物、木炭、布匹、锅碗瓢盆,等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我们的车辆穿行在人海里,移动十分艰难,“施大爷”说跳下车去给我们带路,一会儿便消失在人海里了。我望向窗外,发现许多新奇的眼神都盯着我们,有的还贴在车窗上做鬼脸,特别是一些孩子,干脆在车窗前跟着走,一边走还一边叫着:“西那西,西那西(中国人,中国人)……”想来是这些平民生活圈子狭窄,并没有太多机会接触外国人,因此才如此新奇。

面对此景象,我和小杨都不知所措,在这里掉头是掉不回去了,只好估计着“施大爷”去的方向在人海里慢慢趟过去。我们一点一点地趟了很久,也不见是个尽头,四周人山人海,声音鼎沸。每当有人望着我们的时候,我都尽量回一个笑容给他,以显示自己的友好,而小杨则捶着方向盘不停地骂娘,不是骂这个鬼地方人这么多,就是骂“施大爷”跑到哪里去了。磨蹭了十几分钟时间,终于从集市的另一边开出去了,然后才看见“施大爷”从后面赶上来,说那一家没有货了。

这算是我在这里第一次真正地看到乡村景象,也真正了解到了当地平民生活状态的一部分。那些生活在贫困线上的普通百姓似乎并不是那么痛苦,相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显得十分开心,在集市里追逐打闹,毫无忌惮地说笑。我甚至想路易西的家是否也在这里,是否也曾经同邻居们一起说着笑着来集市上买东西。幸福快乐确实并非金钱所能够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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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8 07:16:20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风情

黑人的传统服装十分简单,几乎就是一块布而已,最多稍事加工,尤其是女人的裙子,仔细看去就是块完整的布匹。如果有T恤衫,就算是比较现代的衣服了,而象我们的会计这样穿衬衫西裤的,显然就是当地的高薪阶层。现在黑人的经济条件多有好转,年轻人不再喜欢传统的装束,对牛仔裤和T恤更是青睐有加。由于印巴人来当地做生意最早,因此对当地文化的影响较大,从衣服的样式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比如这里女孩里最流行的衣服是露出一个肩膀的单带无袖T恤,这种衣服就是典型的印巴风格。

在彭巴,服装市场的潜力其实十分巨大。马普托的大部分商店里都有成衣卖,布匹店十分少见,这和国内的情况相似;但是在彭巴,有规模的成衣店就很少,许多杂货店里都只卖布匹。倒是在街道两旁的简易摊铺里,有许多是售卖服装的,生意相当不错。平民百姓往往比投资者有着更敏锐的嗅觉。

不知道是否靠海的缘故,这里的土地都是沙质的,好象沙漠一般,全部是细小的黄色颗粒,风一吹就四处飞扬。就在这样的土地上,却生长着茂盛的植被。莫桑比克也叫“腰果王国”,腰果的出口量世界第一,最著名的自然是腰果树,可以说遍地都是,在我们的仓库里有好几棵,其树冠巨大,和榕树不相上下。这里虽然雨水稀少,但是植物的生长速度却奇快。在我们房屋前后和仓库里有许多木瓜树,都是随手丢的木瓜籽长出来的,最大的不过一年,已经有七八米高,挂满了果子。

这个国家并不缺少淡水资源,但是因为基建的问题,自来水厂十分缺少,生活用水很紧张。在马普托,自来水只从凌晨供应到中午12点,彭巴则只供应到10点钟,因此我们的房顶上都有巨大的蓄水箱,以备下午和晚间的用水。

电就更加紧张,彭巴经常停电不说,电压还十分不稳定,以至于经常烧坏电器。前段时间有雷雨,许多家电和电脑设备都被烧坏,有的公司一次就有四五台电脑惨遭厄运。我们的传真机和调制解调器也烧坏了好几次,由于这里的技术力量低,维修不易且价格昂贵,让人十分头疼。即使这样,这个国家还将有限的电力出口,目前是这个国家出口量最大的一部分。据说最近将有一组电缆从马普托延伸向北,直达彭巴,届时将极大解决北方的电力问题。


PART 2:见闻

今天我们从仓库回来的路上看到卖螃蟹的,十几只硕大的海螃蟹只要5万梅的卡(约合人民币18元),少说有五公斤,我们正要买下,黑人会计突然从车上跳下来,塞给卖螃蟹的孩子5万块,迅速把螃蟹提走了,搞得我们几个中国人一阵发呆。回去的路上小杨又是一顿牢骚,用中文骂黑人没有进化好,野蛮而且粗俗,但是也无计可施,只能说下次动手快点。

我觉得这样说人家很不礼貌,不过这里的狗确实是野性十足,十分可怕。众所周知狗是从狼驯化来的,但是这里的狗实在象没有驯化好一样。昨天我们烤羊腿,把吃剩的骨头丢给狗,“魔鬼”一跃接住,一寸厚的羊腿骨一口就咬断了,一根羊腿骨只要三两口就能嚼到肚子里,这样的牙齿如果咬到人身上一定立刻骨折,看得我心惊胆寒。今天晚上月亮比较圆,“魔鬼”和“小黑”居然在外面长啸,声音此起彼伏的,听得人汗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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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8 07:17:05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1:见闻

老尤是一个台湾来的老板,在这里带了十几个人做采伐和贩卖木材的生意。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的移民局对他很是反感,不仅在签证上屡屡刁难,最近又查起了他公司的员工来,不由分说将十几本护照都收去了,非要他交代这些人的行为。老尤也是个没心数的人,迟迟不申请公司,他的员工也都持的是旅游签证,连他自己也没有办理长期居住证,只好一次次地出境入境。

今天老尤来这里聊天,不免又是一顿牢骚,然后说起他从前的遭遇,说他有次入境的时候遭到盘查,把他带到小房间里去搜身,衣服都脱光了,还被人捏来捏去的,要命的是旁边还有女警看着他。还有一次他带着老婆一起来,警察要他老婆去小房间,被他一顿臭骂才罢休。其他人也陆续说起自己的遭遇,听起来我那些小小麻烦倒是十分幸运了。

其实移民局的很多坏毛病都是中国人惹出来的,就搜身一事最早是出在安徽的一县委书记身上,那大约是1996年,当时中国的政府考察团来,那个书记身上暗揣了许多现金,被人发觉有疑,最后还是搜身搜了出来。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还上了当地报纸。从此移民局就学会了搜身这一招,后来被人告到大使馆,现在才取消。

在老尤那里又听说南非等地的海关无论持什么签证都不允许携带任何现金,一旦查到就没收;而莫桑比克海关则是持旅游签证者不允许携带的现金太少(当然也不能太多)。说起来大家都各有各的道理,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定的规矩。


PART 2:见闻

“施大爷”突然想改名字了,最近见到黑人就说,他现在叫“施瓦波”。黑人不明白,他就写出来:“Swabo”,反而让人更晕,因为葡文里没有“w”这个字母。黑人表示不能接受,这让“施大爷”很扫兴。今天我们去海边小憩,“施大爷”又在说他的新名字。他负责木材的称量工作,现在我们的尺码单上都是他的新签名,看来他是一意要强迫大家接受了。

在我们休息的时候,有许多黑人来兜售象牙工艺品,有戒指、项链、项圈,都很有当地风格。更让人赞叹的是用象牙尖雕刻的肖像,采用当地人的造型,利用象牙的质地体现皮肤的细腻光滑,脖子上的项圈和耳饰也都雕刻出来,牙尖则自然形成一个帽子,而且上面密布着精细的花纹,整个雕刻端庄肃穆,十分精细。然而最让人眼花缭乱的是用象牙制成的帆船。这些帆船都是用一块块零件拼装在一起,船体、艄板、桅杆、帆、甚至细细的缆绳都是象牙制成,尤其是缆绳,全部做成往一个方向弯曲的形状,似乎被风吹得绷起来,如同柔软的一般。整个船体通白色,显得十分高贵。可惜这些巧夺天工的工艺品体积太大,没有办法带出境,否则在国内必是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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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8 20:32:18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您给我们带来了那里的故事

虽然说百无聊赖的生活在非洲到处都是,但我还是从你的文章中看到了许多加纳也有,也熟知的东西.

兄弟啊,马拉利就是疟疾!要注意及时治疗,多买青蒿素啊!

知道你那里网络不太好,但还是想能多读你的日记,很精彩的.

在非洲是每人疼的,只有自己保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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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5:42:39 |显示全部楼层
很认真的读了一下,谢谢小雨儿和你的非洲朋友提供的真实而宝贵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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