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商场感受非洲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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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逛南半球最大的商场

　　南非经济中心约翰内斯堡市中心以西约10公里的杉腾商业区，是南非乃至整个非洲最富有的地区，也是目前南部非洲首屈一指的商贸中心。这里坐落着一座占地20万平方米的南半球规模最大的零售商场——“杉腾”购物中心。南非因其种族多样性而得名“小联合国”，而“杉腾”则是这个“小联合国”的一个缩影。

　　自建成以来，“杉腾”就一直被南非人视为骄傲，这其中不仅有它规模庞大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因为它的时尚与包容。说到时尚，不仅“杉腾”的装修豪华气派可以与欧美一流商场媲美，这里还汇集了世界几乎所有顶极品牌，如LV手包，耐克、阿迪达斯运动系列，夏奈尔、雅诗兰黛系列化妆品及索尼、LG等电子产品，任何品牌的最新款式你都能第一时间在这里找到。如果你的体力够充足，商场共有上下5层300多家商店让你逛；如果你的“荷包”够鼓，这里有价格比国内便宜1/3以上的南非本地产大颗粒钻石；如果你想买特产，这里有彩绘鸵鸟蛋、鳄鱼或大象皮饰、黑木雕刻以及闻名世界的开普敦葡萄酒；如果你逛累了，可以到充满异国情调的各色小店美餐，巴西的咖啡、意大利的比萨饼、法国的鹅肝、葡萄牙的海鲜、印度的咖喱牛肉，一切应有尽有。

　　如果说“杉腾”是外国人和有钱人的天堂，那位于约翰内斯堡东郊的“东门”购物中心，就是南非人自己的大商场，这里开店的是南非人，消费的也基本都是南非人。在“杉腾”建成之前，它曾是南非最大的购物商场。“东门”也是最能反映南非生产状况的商场——南非外贸支柱产业矿业及农业产品十分丰富，而轻工产品，如纺织、电子产品等就相对薄弱一些。

　　无论是在“杉腾”还是“东门”，记者都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逛商场的黑人顾客远比白人多，他们的消费能力也相当强。记得5年前记者刚到南非时，在这些高级商场里能看到的黑人顾客屈指可数。而如今，与多数白人喜欢买平价、生活必需品的务实性消费相比，更多的黑人顾客喜欢逛专卖店，买国际大品牌商品。可事实上，目前的南非黑白族群收入差距还很大，黑人人均收入不到300美元／月，白人则达到1000美元／月，甚至更多。这一定是南非政府推行的BEE法案（一种保护和发展黑人经济的倾斜性法案）取得了成效。部分黑人在政府扶持下迅速富起来，有了超出一般黑人甚至是白人的经济收入，于是在消费上也出现了超前的需求。

　　在南非经商的外国人都知道，南非人是世界上最好的消费者，有钱也好，没钱也好，他们总是赚多少就花多少。有分析说，南非人本就生性乐观，再加上黑人政府上台后，实行全民平等的福利政策，失业补助、公费医疗等政策让人没有后顾之忧，消费起来自然就畅快。

　　利比亚：与商品匮乏说再见

　　非洲近年来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利比亚。自2004年解禁以来，利比亚商业一改以往的萧条，呈现出一派空前繁荣的气象。世界银行的最新数据显示，利比亚2005年国内生产总值（GDP）达387亿美元，人均6618美元。在这里，没有人们传统印象中的“穷”，分享着石油财富的利比亚人过着一种悠闲自在又略带奢侈的生活。

　　利比亚的商业仍属起步阶段，呈现小而多的特点。大型商场几乎没有，更多的是一家家小店铺。店铺比较集中的地方自然就形成了“商业街”，中国人称之为“利比亚王府井”的“九一街”就是一条著名的商业街。这条长约600米的街道位于首都的黎波里市中心，是当地人和外国游客旅游、购物的首选地之一。这里既有黄金饰品、阿拉伯大袍、薰香炉等传统商品，国际知名品牌也随处可见：劳力士、浪琴等世界名表，索尼、三星等电子产品，迪奥、夏奈尔等世界名牌化妆品，施华洛士奇的水晶饰品……而过去，这些高档商品利比亚人想都不敢想。那时，利比亚市场商品紧缺，除了当地产品，就是从邻国走私过来的低档产品。今年穆斯林最重要的节日——开斋节来临前，在“九一街”置办年货的人一直到凌晨三四点还意犹未尽。

　　的黎波里市中心以西12公里还有一条“中国商品街”，这里的店铺几乎全部经营中国商品，服装、玩具、箱包、床上用品、厨房用具等种类齐全，而且价格低廉，是当地低收入者和穷人购物的主要场所。节日前夕，这条街显得比平日更拥挤、繁忙，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小孩打闹声、汽车喇叭声混在一起，一直持续到凌晨。

　　肯尼亚：老百姓爱逛传统小店

　　肯尼亚是东部非洲商业较为发达的国家，但首都内罗毕的大型综合性商场并不多，反倒是一种充满当地特色的商场很常见，YAYA中心就是一个。

　　跟中国动辄十层八层的商厦相比，“大型”这个词用在YAYA身上似乎不妥。建成于上世纪80年代末期的YAYA位于一幢写字楼的最下面三层，面积虽然不大，却有100多家店铺，超市、餐厅、书店、服装鞋帽店、百货店、网吧，甚至还有银行、邮局、快递公司和旅行社。商场里出售的最大牌服装要算是来自南非的“Woolworth’s”了，一件不起眼的衣服动辄就要三五百元人民币，还鲜有打折的时候，这对人均年收入４００多美元的内罗毕人来说的确有点贵。YAYA还有很多商铺主营非洲风格的工艺品，做工精细，但价格也不菲。书的价格更是令人咋舌，随便拿起一本，至少在150元人民币左右，一张防水的旅游地图标价竟然合８０元人民币。听了价格，你就会意识到，肯尼亚还是有不少有钱人的。据了解，YAYA的顾客除了数量众多的外国人外，就是当地的“白领一族”，他们或西服笔挺，或打扮入时，从他们“全球化”的装扮上，几乎看不出非洲传统的影子。

　　超市是比大商场普通得多的购物场所，可那里的价格在记者眼里也不便宜。从YAYA步行５分钟，就可以到达当地最大的一个连锁超市。超市里的货物琳琅满目，但因为本地缺乏生产能力，很多商品都是进口的，因此价格也格外高，有些商品还经常断货。而紧挨着这个超市的空地上，有大量的小店，它们是普通百姓的购物乐园。穿着非洲传统大袍，裹着头巾的人们穿梭其间，踩着坑洼不平的土地，在一个个草棚搭起的摊位前流连。这里有来自国外的旧服装，有橘子、土豆、西红柿等当地最常见、也是最受欢迎的食品。

　　埃及：“家乐福”迅速扩张

　　5年前，埃及首都开罗只有一家名叫“阿尔法”的超市，买东西只能到类似作坊的传统个体小店，非常不方便。而近几年，国际超市连锁业巨头“家乐福”以及埃及人自己的“地铁连锁店”、“超级一号”等大型超市相继在这里开始了扩张竞赛。

　　“家乐福”在埃及十分有名，在开罗就有两家。记者常去坐落在马阿迪的那家店，第一次去时，记者简直不相信埃及居然有这样高档的超市，商品的丰富也可以跟任何一家北京的“家乐福”相比。“家乐福”在埃及属中上等综合性商场，来这里逛的人却不少，记者每次去都是人山人海，尤其是星期五，人多得交款时都得排起长龙。马阿迪的“家乐福”距市中心较远，很多人是开私家车来的，停车场也极大，到了星期五甚至找不到车位。通常情况下，埃及处级职员的月收入一般在100美元上下，不过加上埃及允许第二职业，所以其实际进项要更多一些。一个名叫马赫迪的广告公司职员告诉记者，他家每周都至少逛一次“家乐福”，并且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在这个小家庭，每月用于购物的支出大概占其总收入的1/4。

　　摩洛哥：还能买到龙口粉丝

　　地处非洲西北的摩洛哥，被已故的周恩来总理称为“北非的花园”，而与这种风景秀丽大有一比的就是摩洛哥数量众多的超级市场。仅首都拉巴特这座仅有100多万人口的城市就有六七家大型超级市场。“马尔加”就是规模最大、发展最快的超市，在全国共有9家，据说由王室控股，欧洲人负责经营。在这里，世界各地的商品几乎都能见到，日本的电器、巴黎的香水、苏格兰威士忌、中国的绿茶及龙口粉丝应有尽有。去年，拉巴特还开设了一家“富人专属”的购物中心“MEGAMALL”，它坐落在环境最优美的使馆区，前面不远就是高尔夫球场。摩洛哥自己没什么名牌，但几乎所有欧美名牌商品在这里都有专卖店，价格也贵得吓人，一双老人头皮鞋开价3000迪拉姆（1美元合9迪拉姆），一块劳力士手表则能卖到几万甚至十几万迪拉姆。别看价格昂贵，可仍然顾客盈门，室外停车场上停放的都是奔驰、宝马、奥迪等高档汽车。

　　当然，大多数摩洛哥人的生活水平并不高，人年均收入约1700多美元，一般职员的月工资折合两三百美元。普通老百姓更喜欢到那些小商品市场和各种展销会购物。马拉喀什就有一个全世界闻名的集贸市场，即“非纳广场”，这里是中世纪非洲最著名的商道货栈，有近千年历史。

　　突尼斯：农贸集市阿拉伯味浓

　　突尼斯位于非洲北端，人口不到1000万，与欧洲隔海相望，因而是一个比较欧化的国家。在首都突尼斯市中心，有一条被誉为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的繁华的“哈比卜·布尔吉巴”大街，那是突尼斯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出售的大多是来自欧洲的舶来品，价格也很昂贵。比如一套西服降价50%后还是相当于一个公司普通职员一个月的工资。对普通工薪阶层来说，超市是他们购物的首选。每到周末，法国的“家乐福”、“突尼斯CITY”超市，总是熙熙攘攘。

　　对那些低收入的人来说，有大量农贸集市为他们服务。那里的商品大多是当地制造，有的还是二手货，价格比超市便宜很多。在首都有个老城名叫麦地那，那里集手工业和商业功能于一身，市场一个紧接一个，店铺一个紧挨一个，往往一条街就是一个行业，每条小巷就是一种工艺产地，保持着阿拉伯传统的分散小作坊生产方式。有铜器巷、金银首饰巷、香料巷、阿拉伯服装巷、地毯巷等等。

　　这些年，突尼斯政府一直努力采取措施缩小贫富差距，但像多数第三世界国家一样，这种差距依然存在。在这个国家既有豪华私家别墅，也有沿街乞讨的穷人。记者所见的一些建筑工人的午餐相当简单。其实这样的差别也是整个非洲大陆的缩影，折射出多数发展中国家的问题。但无论是突尼斯，还是整个非洲，亮点显然正在增多，并逐渐连成一片。▲

　　《环球时报》 ( 2006-10-27 第23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