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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肯尼亚首都内罗毕Uhuru公园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请让我永远停留在童年。
如果生命可以倒流,请让我回到那个春天。
那年的春天,天格外蓝,粉色的蔷薇花开过了锈迹斑斑的铁丝网,我们背靠着背坐在街角的梧桐树下,一人捧着一杯沁凉的奶茶,眯缝着眼看过往行人匆匆。
如果50年后我们再次相逢,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是否仍会彼此抚摸沧桑的容颜,一起回到曾经的童年,以及那个春天?
那个春天,一切看起来都那样美好。
也许,并不能算作春天吧。在非洲,只有旱季和雨季。雨季劳作收获,旱季休养享乐。周而复始,轮回反复。如果不幸如今年雨季迟迟不来,食物消耗殆尽,饥荒便开始蔓延。CNN新闻里有太多关于撒哈拉之角的消息,虽然联合国和NGO组织竭尽全力提供援助物资,可是救援物资往往到不了需要它的人们手里——它们被中途拦下直接拿去换成了武器。于是索马里的难民们纷纷越过国境线去埃塞俄比亚或肯尼亚。
去寻生之希望。
非洲是人类唯一的发源地。去非洲旅行,恍如回到母体,粗粝而狂野,神秘而无奈。丰富的自然资源与恶劣的生活条件形成了鲜明对比,落后的医疗条件使得这里的人均寿命不超过50岁。于是,人人末日狂欢,却也是最典型的童年气质。仿佛回到人类早期,无拘无束,风流坦荡。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我愿意永远停留在童年。如果不能,能够在成人之前死去亦是一桩幸福事。可惜,悟到这点的时候我们早已经历了太多的岁月风霜,稚嫩的面容风尘仆仆,敏感的心灵累累锁镣。
人人皆有金刚不坏之身,都会用太极技巧自我保护,都晓得如何用春秋笔法表达内心的懊恼和不满。
唯独忘记了恣意开怀地大笑。
放浪形骸,其实是需要很厚很厚的资本和很强很强的心理承受力的。
所以,在这个春天,看到你们的笑,这笑源自心底,发自肺腑,有着飞蛾扑火般的毫无顾忌,像怒放的三角梅——这种非洲极为常见的植物——热烈、鲜艳、旷日持久。我们的心在瞬间被融化,卸下铠甲,脱去伪装,赤裸裸沐浴在阳光下,大声说:
你好,春天。
你好,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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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内罗毕河为目标前进,结果却拐进了Uhuru公园。
因为周末的缘故,公园里有很多人。父母带着孩子,幼稚园的老师带着学生,情侣互相带与被带。大人友好,孩子们笑容灿烂,实在是个谋杀菲林的好地方。
与早上在穷人区的感觉完全不同。
忽然想起一个词:悲天悯人。以前当它是褒义词,以为描写的是一个人有一颗柔软的同情心。此时才发现,这个词有着天生的优越感,是一种身在高位眼睛向下的姿态。当今社会,种族、肤色、民族、性别都不是产生距离的原因,经济基础才是。也许,只有双方处于同一经济层面,才有可能真正平等和谐地沟通和交流。
平等,才是真正的愉悦感的源泉。
内罗毕Uhuru公园,儿童天真烂漫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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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宝宝骑大马,母女开心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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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相拥,悄悄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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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镜头,略带羞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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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内心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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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家团聚,幸福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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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鞋子能笑,为什么脚不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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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挑战现代人类的大鸟,我看得见你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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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因为周末的缘故,下午四点,公园深处的小广场上举行规模很大的祈祷。肯尼亚天主教徒很多,他们跟欧美的教徒行径迥异,欧美的天主教徒大多含蓄而安静,而他们祈祷的时候会边唱很high的歌曲边踩着动感十足的舞步。
带着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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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园步行回旅馆,在即将到达希尔顿酒店时我们将相机收进背包。
当所有人都告诫我们要小心的时候,我们无法坦然。
经过国家档案馆,走过一条拥挤喧闹的街道,我们回到了贫民窟。
晚上就在所在旅馆吃晚餐,皇帝喝了一支圣乔治啤酒,村妇要了一瓶kingfish草莓味的果酒,双双喝得熏熏然。
晚饭时遇到一个独自旅行的韩国女子,英语并不灵光,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心情。她是天主教徒,随身携带一本国际版圣经和快译通,慢慢行走,用心体会,与神交流。
不晓得,现在她在哪里,也许已经回去韩国了吧。总之上帝是知道的。有信仰的人与神同在,没有信仰者诸如我类在百年之后烟消云散,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能给这个拥挤的世界腾出点儿喘息的空间。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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