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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见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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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见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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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6 05: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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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有的人死了,可是他还活着;
有的人活着,可是他已经死了
……
1、
王世哲坐在电脑前,望着一个空白的文档发呆。
刚被编辑枪毙了一篇稿子,而且是自己认为的得意之作。
他想重写一篇,已经打开文档,突然发现自己的想象力似乎枯竭了。
一个写恐怖悬疑小说的作家,想象力就等于饭碗。
想象力枯竭,就意味着自己的饭碗危险了。
王世哲一直把读书写字比作是练气功,读书就象聚气、写字就象放气。
前段时间灵感不断,写了不少的文字出来,也就等于放了不少的气。
现在大概应该是聚气的时间了。
王世哲打开电脑里的电子书收藏夹,找出几本一直想看的恐怖小说,想读一读。
眼睛落在别人的文字上,竟然看不下去。
关掉电脑,他又打开电视。
王世哲仔细搜台,想看看法制类节目,给自己点灵感。50几个台找下来,竟然一个都没有找到。
怎样能给自己找到恐怖的灵感呢?
王世哲坐立不安。
电视上正在播出某地违反殡葬管理规定,违规土葬的新闻。
对了,自己不是有个朋友在火葬场当场长吗。
找他去,火葬场一般都是恐怖故事的经典场景。
王世哲的眉头一下就舒展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火葬场看大门的老头死活不让王世哲进去。
“我找魏理,我是他朋友,是他约我来这里找他的。”王世哲不得以撒了个谎。
“魏理不在,闲人免进。”那老头就一句话,再不搭理王世哲。
王世哲无奈,只得掏出手机给魏理打电话。
对方关机。
看来只有跑一趟了,王世哲打了个车直奔魏理家里。
“魏理死了,我可怜的儿子。”魏理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
“死了?怎么会,刚才我在他单位上那看门老头怎么没有说。”王世哲不太相信。
“妈,你又在胡说了。快回去,别吓着客人。”魏理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魏理!”王世哲猛一见魏理,竟然被吓了一跳。
“对不起啊,我妈妈脑子有问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魏理再次从屋里出来,问道。
原来如此。王世哲为自己刚才的害怕感到惭愧,亏自己还写了那么多恐怖小说。
王世哲拿到了魏理写好的条子,又往火葬场赶。
坐在出租车上,王世哲突然想起今天魏理怪怪的。
他对自己比以前客气得多,不过对于王世哲想去火葬场体验生活的事,他根本不愿意帮忙。
王世哲说尽了好话,就差跟他发火了,他才答应写个条子给他,让他进火葬场逛逛。
看门老头放行了。
王世哲在火葬场里逛了一大圈,除了发现里面风景不错以外,没有任何收获。
本来也是,这个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多神神怪怪的事。
王世哲无奈地准备离开。
“你是作家吧?”路过门卫室时,看门老头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王世哲很奇怪。
“我听魏理说过,有个写恐怖小说的作家朋友,一直想来这里体验生活。”看门老头狡黠地说道。
“那你上午还不让我进去?”王世哲有点恼怒。
“职责所在嘛,而且里面本来就没什么好看的。其实你本身就守着一金矿,还来这里,那不是没事找事吗。”看门老头说道。
“金矿,什么意思?”王世哲不解地问道。
“魏理啊!他可是个故事大王。我们火葬场其实什么怪事也没有出过,外面有些传说,其实都是魏理这小子编的故事,不知道怎么就流传出去的。”看门老头说。
“外面的传说?外面有些什么传说?”王世哲好奇地问道。
“那些什么深夜打车来这里的单身女子拿冥钞付帐之类的传说。”看门老头说。
“这小子,我还从来不知道他会编故事。”王世哲恨恨地说道。
王世哲又打了个车直奔魏理家里。
魏理家里没人,不过大门没有锁。
王世哲推开了大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一股臭味,象是……
象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
王世哲循着味道走到了里屋,看见一扇虚掩的门。
王世哲推开了门,臭味更浓烈了。
床上躺着一个人!
走近床前,王世哲大骇。
床上躺着一个死人!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流出黄黄的尸水。
这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居然是……
魏理!
王世哲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魏家。
很难想象,一个长期写恐怖故事的人被吓坏了的样子。
王世哲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后,就靠在座位上喘着大气。
突然,王世哲象被电了一下,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透过车窗,死死地盯着一个路过的身影。
老天!又是魏理!
好在出租车已经起步了,离魏理和魏理家已经越来越远。
回到自己家里时,天已经黑了。
王世哲坐在电脑前,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他在空白文挡上打下了一个醒目的标题:
“见鬼”
2、
出租车司机余明负责开这台车的夜班,他们这档子开夜车的司机都有些忌讳,比如不拉身强力壮的男人跑远郊、比如不拉单身女人跑火葬场什么的。
前者自然是出于安全考虑。而后者,则是因为这城市流传的一个传说,传说有个开夜班的出租车司机遇到一个深夜打车去火葬场的单身女子拿冥钞付帐,司机回家后大病一场。
没有人会去考究传说的真伪,不过那样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路边有人打车,余明把车停到那人身旁时,才发现那人脚下还有一大包裹成长条状的东西。
“去火葬场。”那人费力地把东西塞到后座,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对余明说道。
“火葬场!?”余明心里一惊,把车熄了火。
“干嘛,走啊!”那人催促道。
“不去,你等别的车吧。”余明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你要拒载?我投诉你!”那人的火气挺大。
“你去投诉好了,这么大半夜的谁愿跑那鬼地方。”余明豁出去了。
“原来你是害怕。”那人一下笑了,“我天天在那儿上班,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怪事,不知道为什么在你们眼里那地方就那么可怕。”
“你在那儿上班?”余明好奇地问。
“当然拉,要不怎么大半夜地赶过去。师傅,就麻烦你跑一趟吧。”那人的口气客气了许多,同时把一张百元大钞放到车窗前。
余明拿起钞票,仔细地辨别了一番,确定这是一张真钱后,发动了车子。
“你在那地方工作,听说过那件事没有?”余明一边开车,一边和那人搭讪道。
“什么事?”那人问道。
“就是一单身女人打车去你们那儿,拿冥钞付帐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余明突然想起问问这事。
“哈哈哈哈!”那人一阵大笑。
“你笑什么啊?”余明奇怪地问道。
“这事你们还都信啊,哪里有那样的事,都是人编的故事。其实火葬场有什么好怕的,人死了都得去那儿。”那人说着,有意无意地往后座瞟了一眼。
他这瞟一眼不打紧,余明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余明突然想到,那一大包裹成长条状的东西该不会是死人吧。
余明想开口问问,又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的回答,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有问。人有时候就得活糊涂一点。
但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余明的心里就多了几分忐忑。他不再和那人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开车,他甚至闻到后座传来一股子难闻的
气味。
火葬场到了,那人熟门熟路地叫开了大门。
看来他真是在这里的工作人员,余明心里想道。
车子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停在一扇大门前。
借着月光,余明看到了大门上写着“火化室”三个大字。
那人已经打开了后车门,把裹成长条形的东西扛在了肩上,正朝那扇门走去。
真他妈倒霉,竟然真拉了死人。余明心头火冒三丈,拉开车门跳下车子,想要与那人理论一番。
余明走到那人背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人扛在肩上的东西,裹着的布突然散开了。余明真切地看到,布里裹的果然是一具尸体。
在月光下,那尸体横在那人肩上,脸色白惨惨地,双眼圆睁地瞪着余明,嘴角还挂着一个诡异的微笑。
其实最可怕的并不是尸体的诡异神情。
最可怕的是——
余明看到的尸体的脸,与刚才的乘客长着同样的一张脸!
余明的头皮“嗡”的一下就炸了。
他强撑着回到出租车里,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子,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一路上,余明一直开着出租车的大灯行驶着,直到差点撞上迎面开来的另一辆出租车。
为躲避余明,那辆车拐到路边刹了车,余明也停了下来。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对面车上的司机一下车就大声嚷道。
听到这声音,余明的心里反而一下就塌实了。
他靠在坐椅上,望着那张满面怒容、却让自己感到无比亲切的脸说了一句话。
“我见鬼了。”
3、
谭老头点燃一只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在火葬场看大门的工作虽然清闲,不过每天听见送葬队伍喧闹嘈杂的锣鼓声和死者家属的呼天抢地声,耳根实在难得清净。
已经很晚了,想到今天火葬场没有什么生意,谭老头心情非常愉快。
正想着,一道强光射来,谭老头一看就知道是汽车的灯光。
“老谭,把门打开,有个急件。”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对着门卫室吼道。
谭老头听出是场长魏理的声音,赶紧打开了大门。
一辆红色出租车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谭老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以前魏理总是叫自己谭老头,今天怎么突然叫起老谭来了。
出租车很快就开出来离开了火葬场,谭老头锁好大门,回到门卫室里。
刚坐下,桌上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
“老谭吗?我是魏理,现在你那儿没什么事吧。你到火化室来帮一下忙。”电话是魏理打来的。
谭老头放下电话,朝火化室走去。
说不出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掠过一丝不安。
火化室的门开着,谭老头走了进去,看见魏理一个人在里面忙活着。
“魏场长,有什么事要帮忙?”谭老头问道。
“你会烧人吗?”魏理问道。
“会呀,魏场长你知道的,我以前是火化工,老了才去看门的。”谭老头答道。
“哦,我忘了。这是我一个亲戚,我不想亲自烧他,你帮帮我吧。”魏理指着焚化炉前摆着的一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说道。
谭老头听到魏理这样说,心里“咯噔”一下。
他还是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魏场长,你这亲戚是正常死亡的吧,手续都全吧。”
“你想哪儿去了,当然是正常死亡,手续不全我敢拿来烧吗?”魏理语气里有点恼怒。
“哦,那是、那是。我就随便问问。”谭老头唯唯诺诺地答道。
“老谭啊,真不好意思,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兄。乡下人死了要做法事,他家穷,租不起冰棺。这大热的天,眼看着人就臭了,这不,求到我名下来了。我也没办法,又不想场里其他人看见说闲话,所以连夜给烧了算了。”魏理见谭老头已经开始操作了,口气缓和了许多,解释道。
“那是、那是,谁家里没有个亲戚,不遇见个难事啊。”谭老头一边附和着,一边把裹着的尸体往炉膛里推。
突然,火化室内没来由地吹过一阵风。
风把裹着尸体的白布掀开了一角。
魏理赶忙上前,将布盖好。
“时候不早了,赶快烧了,早点休息。”魏理催促道。
谭老头怔了片刻,颤抖着手把尸体推进了炉膛,“咣”的一声关上炉膛门。
火熊熊燃烧着,谭老头看见魏理望着炉膛,牵动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笑容。
尸体很快就烧完了,魏理让谭老头帮自己拣了一包骨灰,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谭老头回到门卫室,心还“砰、砰”地跳个不停。
刚才,就在裹着尸体的白布被风掀开了一角的时候。
谭老头清楚地看到了那具尸体的脸。
那张脸,谭老头非常熟悉,居然是……
魏理!
谭老头很为当时自己的镇静感到庆幸,自己竟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按照那个活着的魏理的要求完成了工作。
假如自己不按照他的要求做的话,自己说不定已经被他塞进炉膛里了。
但自己看到的事实在是难以理解。
如果一定要说清楚怎么回事的话,那么就象谭老头低声嘀咕的那样:
见鬼了!
4、
陈建风从警校毕业时,以为能当个刑警,谁曾想分到小小的水井镇上当了个派出所民警。而且一当就是一年。
直到两个月前他才调到市里,虽然还是一个民警,但他认为只要好好表现,离刑警的梦想就不远了。
不久,他就郁闷地发现,与自己打交道最多的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
这里的工作,严格的说比以前的工作轻松得多。
以前在水井镇上当民警时,遇到什么案子都会有他的份,哪怕是打个杂,搞个调查什么的,感觉上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刑警。
而现在,市民们动不动就打110。就算真有什么大案子,刑警队出现场的速度也是以分秒计算的,压根儿就轮不到他施展身手。
陈建风最近遇到一件怪事。
这段时间,派出所的重点工作是更换第二代居民身份证,户籍警姜荔一个人忙不过来,所长就把陈建风给抓了差。
陈建风每天就陪着漂亮的女户籍警姜荔给换新证的居民照照数码相、输输资料什么的,倒也不觉得时间难以打发。
那天一大早,陈建风见照相的不多,就叫姜荔一个人先顶着,自己溜出去吃碗面条。
当他吃完面条回到摄像室时,一个人刚才照完相出来,差点和陈建风撞个满怀。
进门后,陈建风坐在椅子上发楞。
“干嘛呢?吃饱撑着了?”姜荔开着玩笑。
“刚才出去那人我觉得挺面熟,在想是谁?”陈建风答道。
“想起来了吗?”姜荔问道。
“没有,不过那人我肯定见过。”陈建风说。
“这儿不是有照片吗,来仔细看看,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姜荔指了指面前的电脑。
陈建风凑到电脑前,看着姜荔调出了刚才那人的照片。
一看照片,陈建风的记忆立刻就恢复了。
以前在水井镇上当民警时,曾经参与过一个失踪案,他看过案子中的失踪者的照片。
电脑上的照片无疑就是那个失踪者。
因为陈建风以前就只见过照片,所以和真人檫肩而过时,虽觉得面熟,却想不起是谁。
而同样地看照片时,他自然一下就想了起来。他甚至连那失踪者的名字都记了起来,失踪者叫魏伦。
直到陈建风从水井镇上调到市里,魏伦依旧没有找到。
陈建风让姜荔把刚才那人的资料调了出来,他的名字是……
魏理!
魏伦、魏理!
这明显是两兄弟的名字。
可是陈建风清楚地记得,由于魏伦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老母亲常在派出所门前哭喊,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年轻轻地就走了,自己以后怎么活啊……
魏伦没有兄弟。
除了孪生兄弟,世界上会有毫不相关的两兄弟长得如此之象吗?
陈建风暗暗记下了魏理的资料。
下班后,陈建风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魏理的家。
开门的老太婆居然是陈建风认识的人,就是在水井镇上失踪的魏伦的母亲。
“你找谁?”老太婆问道。
“老人家,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陈,以前在水井镇派出所当民警的小陈。”陈建风以为老人家记性不好,特意提醒道。
“你说的什么啊?我一点都听不明白,你认错人了吧。什么水井镇,我第一次听说这地方。”老太婆的反应大出陈建风的意料。
“怎么可能,你儿子失踪的案子还是我接待你的啊。”陈建风急急地说道。
“你这人有毛病啊!你儿子才失踪了,我儿子好好地在家里。”老太婆气呼呼地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陈建风走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到家了,陈建风掏出钥匙捅了半天也捅不进钥匙孔里,他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楼层。
“真是见鬼了!”陈建风嘴里懊恼地冒出一句话。
对于自己遭遇的怪事,陈建风肯定不会真的认为自己见鬼了。
等明天上班后打电话问问水井镇派出所那件失踪案有没有进展,如果没有,自己遇到的怪事说不定是一个线索,陈建风这样想着。
第二天一上班,来拍身份证照的人特别多,一忙起来,陈建风就忘了打电话的事。
5、
可巧就巧在陈建风虽然和几个自以为见鬼的当事人都不认识,却机缘巧合地参加了一个饭局,并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在酒酣耳热之际,王世哲首先谈到了自己遇到的怪事。
他一说不打紧,引来了同桌几个人的兴致,出租车司机余明和火葬场的谭老头也将自己遇见的事添油加醋地摆了出来。
几个人说完了故事,惊奇地发现他们说的事其实就是一码子事,而且这件怪事都和火葬场场长魏理有关。
不过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明白。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这里面有鬼!
这结论是出租车司机余明提出来的,作家王世哲跟着附和,而谭老头则哆嗦着说道:“你们别吓我,我可是天天和魏理见面的。”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建风问了一句:“他这两天也天天在上班吗?”
谭老头听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道:“对了,已经两天没看到魏理了。看来他真死了变鬼了。”说完,用哆嗦的手端起面前酒一口干了。
事情说到这份上,没有人愿意再继续谈论下去,毕竟这事说起来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桌上的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其实在这几个人中,想得最多的就是陈建风了。
他是个警察,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职业的敏感让他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不过到底会有什么文章,这文章又会不会是一件刑事案件,他也摸不着谱。
陈建风提前离开了饭局。一出门,他就摸出了手机,给以前在水井镇派出所相熟的一个同事刘鹏打了个电话。
从刘鹏的电话里,陈建风听到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
失踪的魏伦已经找到,原来他根本不是失踪,而是外出打工去了。奇怪的是,当时他母亲报魏伦失踪案时提供给派出所的照片根本就不是魏伦的照片。
不过派出所接手了另外一件失踪案,魏伦的母亲又不见了。
据魏伦说,母亲的神经本来就有点不正常,偶尔走丢了是常事,一般几天后自己就回来了。不过这次,魏伦自从回家后就没有见到过母亲,到现在已经近一个月时间了,问了周围熟悉的邻居朋友,都没有人知道母亲的行踪,所以魏伦报了案。
得到了这么多消息,陈建风心里对整个事情似乎有了那么点眉目,却又抓不住关键。
陈建风把自己最近遇到的怪事告诉了刘鹏,特别提到了魏理家有一个和魏伦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太婆。
刘鹏一听就来了劲,他叫陈建风等着,他第二天一早就赶来市里调查。
第二天,陈建风一直等到午饭时间,刘鹏才风尘仆仆赶来。
在刘鹏来之前,陈建风想调查却无从下手。一个是没有什么迹象表明有案件发生,就算有人报案估计也轮不到他查。他总不能凭几个人的道听途说就自己去报个案吧。
现在好了,刘鹏名正言顺地查失踪案,于公于私,他提供一些帮助和配合都说得过去。
在一个小饭馆里,陈建风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给刘鹏详细地说了。
刘鹏听完,皱起了眉头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事还真不是失踪案那么简单。”
“那你觉得会是个什么案子?”陈建风反问道。
“会不会是凶杀案,你不是说有三个人看到过魏理的尸体吗?”刘鹏推测道。
“不一定是魏理的尸体,那三个人还看见了活的魏理。”陈建风纠正了刘鹏的说法。
“对,应该说是看见和魏理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刘鹏说。
“会不会是双胞胎?”陈建风说道。
“不可能。”刘鹏干脆地答道。
“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是双胞胎的话这些事就容易解释多了。”陈建风说。
“昨晚听你说了后,我也这样想过。所以今天上午专门查了查这事。”刘鹏说道。
“查到什么没有?”陈建风问。
“我查到魏伦的母亲只生过一个孩子。”刘鹏说。
“魏伦?!”陈建风说。
“不是,应该是魏理。魏伦是他的养子。”刘鹏的话让陈建风大吃一惊。
“魏理一出世,他的父亲就离开了这母子俩。魏理的母亲生下孩子后不久,就把孩子送了人,然后独自在外流浪了几年。后来她回到家乡时,不知在什么地方拣到一个孩子,就养了起来。也许是太想念魏理,她给拣来这孩子取名叫魏伦。”刘鹏继续说道。
“这说不通啊,收养别人孩子的大部分人家都不希望孩子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收养魏理的人家没有道理不给他改名的。”陈建风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魏理的母亲姓魏,叫魏春花。收养魏理的人家是魏理母亲的本家兄弟,改名还是姓魏,不如不改。”刘鹏说出了原委。
“原来这不是亲生的两兄弟都是跟母亲姓的。”陈建风恍然大悟。
“还有一点很重要,魏理和魏伦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个非亲生的兄弟。”刘鹏继续说道。
“为什么?”陈建风问。
“把我们俩知道的情况综合一下,基本可以肯定在魏理家的老太婆就是魏春花。魏春花并没有失踪,而是在魏理家。魏伦找不到魏春花时,如果知道有这么个兄弟在的话,一定会先问问魏春花在不在魏理家。但是魏伦直接报了警,证明他根本就不知道魏理的存在。”刘鹏解释道。
“对了,魏春花报案说魏伦失踪时提供的照片是魏理的照片,那照片你看过。现在你又见到魏伦了,他们象不象?”陈建风突然问道。
“不象,一点也不象。”刘鹏回答得十分干脆。
“既然不象,那死的肯定不是魏伦。但死的到底是谁呢?这人要么是魏理,要么是和魏理长得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人。如果不落实死者是谁,这事没法查下去。”陈建风突然有点丧气,因为他想起谭老头说过,那具和魏理长得一样的尸体已经烧了。
既然尸体已经烧了,要想查出死者的身份就十分困难了。如果从活的的人入手,说起来要容易些,但真正操作起来,却也颇有难度。
那个“魏理”(因为不确定他和死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魏理,所以在他的名字上打上引号),不管是本人还是假冒的,陈建风和刘鹏都不很熟悉,就算正面与他接触也分不出真假。
接下来,两人陷入了沉思。摆在他们面前的一切似乎太过离奇,离奇到他们不知道到底想要查出点什么,又到底能查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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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见 鬼
6、
吃完饭后,两人终于决定,先查魏理到底是死是活,然后再以查户口为名义与魏春花直接接触。
为了方便调查,两人专门回到陈建风的家里换上了警服,然后直接去了火葬场。
让陈建风奇怪的是,看门的居然是一个小伙子,而不是那天在酒桌上讲“见鬼”了的谭老头。
陈建风和刘鹏亮出了警官证,开门见山地告诉小伙子找他们场长魏理协助调查一起失踪案件。
小伙子很遗憾地告诉两位警察,场长魏理已经出差两天了,说是去外省参加什么殡葬工作经验交流会。
就在两人一无所获,转身准备离开火葬场时。陈建风突然问:“谭老头呢?以前这儿看门的不是他吗?”
“谭老头病了,听说躺在床上起不了床。”小伙子回答道。
陈建风不再问什么了,他估计谭老头根本不是病了,而是害怕了。大概是昨晚喝酒时听到大家说的内容,再联想到自己遇到的事,心里怯了,干脆称病不来上班了。
接下来,两人去了魏理家里。
给他们开门的人竟然是魏理。
这下反倒把两人弄得不知所措,开头想好查户口的托词也忘了说。
倒是魏理,十分镇静地说:“两位是请进吧,我早知道纸包不住火,你们始终会来的。”
魏理把两个面露惊诧的警察让进了屋里,屋里竟然一片凌乱。
之后,魏理告诉了两位警察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魏理的母亲魏春花生下魏理后,自己的丈夫却突然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家,而且这一走就渺无音讯。魏春花当时想出去寻找丈夫,就把魏理交给了自己的本家兄弟抚养。
几年后,魏春花回来了,丈夫没找到,却带回来一个孩子。她告诉别人,这孩子是她拣的,叫魏伦。
魏春花回来后,不想自己的亲生儿子魏理跟着自己过苦日子,干脆就把魏理过继给了本家兄弟,自己带着拣来的魏伦生活。
虽然她没有养魏理,但她对魏理的关心却是真切的。她随时都了解着魏理的情况,当她知道魏理在城里过得不错时,更不愿意再去打扰他的生活。只找本家兄弟要了一张照片,想魏理时就看看。
在魏理长大以后,他的养父母没有瞒他,把所有的事告诉了他。所以魏理也就知道了魏春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拣来的弟弟。
魏春花却并没有告诉魏伦他有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哥哥。
由于对魏理思念过甚,魏春花常常把魏伦当成魏理,而且越到后来越严重。特别是魏伦外出打工后,她竟然以为魏伦也想当年自己的丈夫一样,永远地离开了自己,精神完全崩溃了。
她跑到派出所报了案,说是魏伦失踪了。她思念魏理的程度远远超过魏伦,所以报案时错拿了魏理的照片而不自知。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魏伦外出打工后不久,魏理的亲生父亲竟然回到了魏春花身边。
原来魏理的亲生父亲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浪子,当年他抛家弃子离开了家乡,在外面混了二十几年,现在又回到了家乡。
奇怪的是,他看上去竟然一点都不显老,和以前一样年轻,简直就和儿子魏理一样年轻。而且他从不出门,总是待在家里,而且不许魏春花把他回来的事告诉其他人。
看着年轻的丈夫,魏春花甚至常常会产生错觉,以为儿子魏理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只是魏理的亲生父亲十分凶恶,常常往死里折磨魏春花。
后来,魏春花说漏了嘴,魏理的父亲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在城里过得不错,就逼着魏春花把自己带到了儿子家里。
由于魏春花从来没有去过魏理的家里,魏理对自己这个母亲突然要来住上一段时间感到非常奇怪,何况魏春花还带来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魏理问了好几次,魏春花都不肯告诉他这个男人是谁。而且这个男人也从不说话,只是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好在魏理本来就一个人住,家里突然多了两个人,虽然不太习惯,但也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不过魏理总觉得这男人的出现很是奇怪,而且,他能够从男人的眼里感觉到一种邪恶。
直到有一天,下班回家的魏理发现男人在狠命地折磨自己的母亲,不由怒火中烧,和那男人打了起来。
在扭打中,那男人摸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刺向魏理,魏理在反抗时却失手杀死了那个男人。
男人死后,本来神经不正常的魏春花更加严重了,魏理也从她的胡言乱语中知道了这个男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魏理杀了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并不后悔。在他心里,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存在。他想,只要把尸体处理掉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事了。
但是这时的魏春花却硬说死者是魏理,她天天守在尸体面前哭泣,尸体都在家里放臭了也不让魏理靠近。
谁也不会愿意自己家里长期放着一具尸体,何况这人还是自己杀的。魏理知道如果再不把尸体处理掉,自己杀父的事情肯定得暴露。
于是,就在那天深夜,魏理瞒着魏春花把这具尸体扛到火葬场烧掉了。
魏理讲完后,让两位警察稍等一会再带他走。因为他已经联系了精神病院,他们的车一会就来接走魏春花。
说着他打开了里屋的门,陈建风和刘鹏看到魏春花呆坐在床沿。
就在这时,魏春花抬头看到了两位警察,咧嘴一笑,指着魏理说道:“他杀了我儿子,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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